《大明王朝1566》:嘉靖這句只有少數(shù)人才能聽懂的話,你懂了嗎?
文丨卿心君悅
(資料圖片)
距2007年《大明王朝1566》首播至今,已經(jīng)過去16年了。雖然中間被停播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依舊不影響其國產(chǎn)權謀劇天花板的級別的地位。
該劇豆瓣評分高達9.8分,有23萬多人參與了評分,其中五星與四星好評分別占比89.5%和9.1%,好評率超過98%,換算成人數(shù)的話,即有超22.5萬人給出了好評。
這樣的成績,也難怪被稱為“神作”。
個人偏愛權謀劇,自然沒錯過這部劇,劇版前后刷了不下五遍,原著反復讀了三遍,每一次重刷,都會不一樣的心得體會。
作為“資深”劇迷,準備將個人在追劇過程中的一些看法與想法分享出來,與朋友們一起探討分析。會按集數(shù)與特殊事件更新連載,不足的地方請大家指正批評,歡迎理性討論。
導語:
《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一共涉及四件事:周云逸之死,馮保遭遇職場危機,御前財政會議以及裕王妃誕子。
而其中最值得深思的莫過于嘉靖帝的那句略帶總結性的發(fā)言:
御前財政會議的背景,以及各方勢力的目的嘉靖三十九年臘月二十九,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周云逸被打死在午門,這讓隨后召開的御前年度財政會議,變得更加波譎云詭。
清流一派主線任務是:借著國庫虧空一事倒嚴,但前提是不能涉及嘉靖。
支線任務是:如何應對因周云逸之死,可能面臨的天子一怒,畢竟周云逸屬于清流派,嘉靖杖殺了周云逸,難保不會遷怒于清流。這也是為什么本該安心陪伴王妃生產(chǎn)的裕王,卻一直擔心著徐階、高拱等人回不來的原因。
嚴黨的主線任務是:如何在清流發(fā)難的情況下,既能將去年的爛賬抹平,又能讓嘉靖滿意。
支線任務:隨機應變的利用周云逸之死,反踩清流。
而嘉靖帝的主線任務則有三個:
其一:弄清楚周云逸到底有沒有后臺,是不是受人指使;
其二:看嚴黨如何把去年的虧空解釋清楚。
其三:國庫空虛,明年沒錢花,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至于以呂方為代表的司禮監(jiān)的任務就比較簡單了:堅決擁護貫徹嘉靖的一切意愿與旨意,誰也別給皇上添堵,劍拔弩張的時候適時的充當下潤滑劑,你好我好大家好。
此外,沒有出現(xiàn)在會議上的裕王也有任務:一定要生個皇子,化解周云逸引起的清流派與自己的危機。
了解完這些基本信息,我們再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清流完敗隨著一聲銅磬響,嘉靖四十年的御前財政會議正式開始。
作為會議主持,呂芳照例說了一遍流程之后,把“話筒”遞給了嚴嵩,而嚴嵩則當仁不讓的開始給會議定基調:
“仰賴皇上如天之德,和大家實心用事,最艱難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去年兩個省的大旱,三個省的大水,北邊和東南幾場大的戰(zhàn)事,再加上宮里一場大火,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
皇上宵衣旰食,大家累點全都應該。湊巧,去年入冬好幾個省又沒有下雪,有人就借著這個誹謗朝廷,要是今天再沒下雪,那我們這些人都得請罪辭職了。
從初一到現(xiàn)在,皇上就一個人在這里齋戒敬天,這場雪是皇上敬下來的,是皇上一片誠心感動了上天。上天庇護,只要我們做臣子的實心用事,我大明朝依然如日中天。”
嚴嵩的這段話太絕了,苦訴了,功邀了,鍋甩了,忠心表了,國庫虧空的緣由解釋了,清流踩了,嘉靖的馬屁也拍了。
當然,嚴嵩從沒想過單憑一段話就讓清流放棄查賬的事,這些話主要是說給嘉靖聽的,目的就是提醒嘉靖:皇上您這么勞心勞神的為社稷,我這么不辭辛勞的為皇上,可總有不小人不想著同舟共濟,卻在背后捅刀,誹謗朝廷,擾亂朝綱。
啥叫殺人于無形,這就是,讓清流無從反駁,也無話反駁,畢竟人家一句沒提清流。與嚴嵩的軟刀子相比,只會跳腳罵人的嚴世藩根本不夠看。
劍亮完了,該到對賬的正題了,嚴嵩又開始了新一波的甩鍋:
“徐閣老,內閣的票擬在你們那兒,你們說一下,然后呈交給呂公公他們批紅吧。”
要知道,御前會議每個人說的話,都是說給嘉靖聽的,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御。
高拱一開口,就給嚴黨扣了個大帽子,句句暗指嚴黨專政專權,有不臣之心。
嚴世藩的道行雖然不如他爹,但與清流斗了這么多年也絕不會白白送人頭的,他一邊圓回上段話的漏洞,一邊反擊:
“你們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戶部侍郎,呆在這個位置上,我稱你們戶部有什么錯,這吏部工部當然不是我嚴世藩的衙門,但兩部的開支都是內閣擬的票,干或是不愿意干可以說,以不簽字要挾朝廷,耽誤朝廷大事,你們該知道是什么后果!”
這里請注意一個細節(jié):
嚴世藩與高拱你來我往期間,精舍里的嘉靖一臉輕松的去解手了,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高拱與嚴世藩的話,都不是嘉靖在意的,他們的互撕完全屬于無效攻擊。
直到高拱氣急敗壞的表示不外乎是辭職罷官,還拉上了徐階,嘉靖才有些不高興的重重地放下了馬桶蓋。
為啥?
這就好比公司開會,兩個部門因意見相左吵了起來,其中一方為了表達不滿,提出要辭職罷工,此時作為公司一把手會怎么想?
要么會覺得提出辭職的一方在威脅他,要么會認為其中可能真有貓膩,否則也不至于如此不相讓。
至于是哪一種想法,就看領導的心情了,但在不確定領導心思之前,雙方都可能成為領導責難的對象。
也因此,嚴嵩及時制止了高拱與嚴世藩無用且讓嘉靖不高興的爭論,而呂芳作為會議主持兼董事長秘書也發(fā)話了:
“議事就是議事,不要動不動就扯到罷官撤職,誰該干什么,誰不該干什么,這桿秤在皇上的手里,希望大家心里明白。”
話到此處,注定了這筆賬會一筆勾銷。
十艘給嘉靖修宮殿用了,二十艘讓宮里的市舶司借用了,總之三十艘船都用在了給宮里辦事上,這筆賬如果再追,就是追到嘉靖頭上了,清流自然要作罷。
至于三十艘船是否真的花了三百萬兩,那已經(jīng)不重要的,從造船起嚴黨早就把賬目都抹平了,查無可查。
這一點,清流與嘉靖心里都明白。
就這樣,隨著清脆的銅磬聲,三百萬兩的虧空報銷了。清流與嚴黨第一回合的交鋒,以清流失敗告終。
清流的真實目的事實上,清流的失敗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一來,嚴黨早就料到了清流會借著國庫虧空的事,在御前財政會議上發(fā)難,因為早有預料,所以早有準備,每一筆賬如何解釋,為何如此,嚴世藩早就想好了說辭。
二來,嚴黨能夠屹立二十年,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嚴黨將自己與嘉靖死死捆綁在了一起,我是貪了,但我是為了皇上貪的,我拿小頭,皇上拿大頭,你們怎么查我。嚴黨就是拿準了清流會投鼠忌器,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說白了,從始至終,能倒嚴的從來不是清流,也不是裕王,只有嘉靖可以,清流想從嚴黨貪墨下手倒嚴,根本不現(xiàn)實。
也因此,第一回合三百萬兩的虧空,輕而易舉的就抹平了,至于后續(xù)高拱提到的江蘇和浙江的修河公款以及給嘉靖修宮殿的木料貨款上的虧空,與那三百萬兩一樣,被嚴世藩輕描淡寫的擋了回去。
這里就涉及一個問題了:
回到嘉靖四十年的御前財政會議上,徐階等清流心知肚明,借對賬向嚴黨發(fā)難根本動不了對方分毫。
而清流明知沒有結果,卻還為之,原因有二:
其一:以進為退的一種自保。
周云逸的事是否會牽連清流,全在嘉靖的一念之間。此時如果清流沒在御前會議上向嚴黨發(fā)難,反而容易引起嘉靖的懷疑,認為清流心虛了,所以,為了自保,為了表現(xiàn)的問心無愧,徐階等人必須繼續(xù)咬著嚴黨不放。
其二:為明年爭。
高拱與嚴世藩對賬不過是個幌子,清流的真正目的藏在張居正的那句話里: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如果還像去年那樣不按預算開支,寅吃卯糧,那卯糧吃完以后,真不知道我大明朝還有什么可吃。”
清流知道嘉靖三十九年的爛賬一定會平,但為了嘉靖四十年不再出現(xiàn)類似的虧空,他們必須在御前爭上一爭,今年爭的越激烈,嚴黨可能越會收斂一些。
云在青天水在瓶在爭論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時候,嚴世藩放了大招:
“我看你,還有一些人就是去年臘月二十九周云逸誹謗朝廷的后臺!周云逸一個欽天監(jiān)管天象的官員,在誹謗朝廷時,為什么把朝廷去年的用度說得那么清楚?當時我就納悶,現(xiàn)在我總算清楚了,就是我們在座的有些人,事先把詳情告訴了他。”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清流沒有接話,是因為此時解釋什么都沒用,周云逸是清流派的人,無論是否有人指使他,清流都脫不了干系。
而從劇中裕王說對不起周云逸這句話也能看出,周云逸知曉去年朝廷的用度與虧空,很可能真的是清流私下告訴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周云逸能夠借著不下雪的事向嘉靖諫言,是嚴黨貪墨、內廷開支無度才導致了天怒人怨的異象。
而作為嘉靖的代言人呂芳,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法接話了。
他既不能幫著嚴世藩攻擊清流,也不能幫著清流回懟嚴黨,更不能直接忽略嚴世藩的話,他只能等,等嘉靖的態(tài)度。
這種僵局,只能嘉靖去打破,所以一直在精舍里觀察著所有人的嘉靖終于出來了。
嘉靖一出場,就念了一首詩:
“千株松下兩函經(jīng),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起初看這首詩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嘉靖就是在為后續(xù)的那句“你們這些人,有些是云,有些是誰,所作的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沒有奸臣”做鋪墊。
可細思之后卻發(fā)現(xiàn),深意遠不止于此。
又安撫了嚴黨——國庫空成這樣,嚴世藩娶第九房姨太太的事,我也不過問不深究了。
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勢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御前財政會議,在嘉靖的一首詩之后,偃旗息鼓,而各方想要的結果也都基本達成了:
嚴黨抹平了去年的爛賬;清流化解了周云逸帶來的危機;嘉靖得到了嚴黨補充虧空的承諾。
至于真正的贏家,自然是嘉靖了。
(本文根據(jù)電視劇《大明王朝1566》相關劇情撰寫,非正史,請知曉)
卿心君悅,讀別人的故事,過自己的日子。用文字溫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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